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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山女儿
新闻作者:徐惠林  发布时间:2023年01月03日  查看次数:  放大 缩小 默认
    老家的稻田阡陌、港汊纵横,小时候,开门就能见到一座突兀的“山”——独山。独山看上去虽是一个“面包”,百年前山脚人家却走出一位至今让我景仰的大人物。少年的我,多次设想自己能走近20里开外的它,体会体会登上它的感觉,并探寻山洼里孕育伟人的秘密,但由于种种原因,这私念至今未实现。也许,人的心灵空间应永远留存某些“云深不知处”,但我却愿此生永存向往。
    水乡多聪明机敏之人,大约是受灵动之水潜滋暗助的结果吧。仁者乐山,喝河水长大的我,更喜欢仁厚之人,因而,对于生活在山里的人更多一分亲近。我高中在一所山里的中学读了2年,诸多山里同学言行时显粗粝、执拗,但也更有勇有韧、有情有义。
    而如果身处江南,门前运河长流、门后青山依靠,如此佳绝处育出的人儿是否大气与灵气兼备?再设若要赶集,而往的是一座古镇,赶集之路上有清风拂柳,两边有燕子低飞、衔泥而过;回首,能见太阳下一支“巨笔”在田垄上书写,抬眼望,乃是一座高塔伫立千年,如此培育而出的人物是否既涵文气的浩然,又呈自然的盎然?
    朋友小M,就是在如此这般的风土摇篮里长大的,她的家乡叫含山——一个让时光和情感绵长眷顾的名字。
    几次与朋友相聚,小M总提到含山:含山的老镇、含山塔、蚕花节、蚕花娘娘……乘车的路途不见很长,但想来她“走回去”的情感之路,定是辗转而漫长。
    我说我去过含山多次,上过那高60米的山、看过那宋朝始建的塔,也见过满山轧蚕花的热闹人群,还有无数炽烈目光翘首而观的“蚕花娘娘”。含山塔似一支笔,在天际涂写云雨,又为古镇、村庄、田园、小河描摹或黑或绿或浓或淡的江南情致。
    含山长高了吗?目前会开着怎样的花?这些年,见惯了人造的景、雷同的节,一如各个城市拉出一两条仿古的街,生硬、牵强——我知道很多人为此付出了辛劳,也花钱不少,但于我这个乖戾之人眼前,只如一缕烟雾飘过,旋为时令蒸发。含山能不同吗?
    当然,我只是于山脚下匆匆而过的外乡人,一如在这孤独的星球上我们匆忙而过。相比之下,我也许更关心一位进城多年的故里之人、更关心他(她)兀自从忙碌中而回故园的心情。他(她)或站在运河边凝神瞩望,任船只千帆而过;或留恋于那几近倾圮的老宅,面对满院的草儿久久无语;再或登临含山半腰眺望,炊烟袅袅的村庄、奔忙的车辆、欢叫的鸡犬、金黄的油菜、颀长的桑苗……纷繁的物象在时空中交相叠印,平静的外表下掩映一口波动的古井,寥落的身影旋开一口久酿的窖藏……
    小M是我偶然认识的,其时她在城里开着一爿小小的画廊,人端庄娟秀,性情也文雅而平实。我和很多认识她的朋友一样,感觉她“真不像生意人”。
    小M有时像个孩子,做成了一笔生意就要聚餐请客,但她自己却吃得很少,闹中不闻她的言语;有时一段时间没有什么生意,也能从她的神情中感受到一点焦虑,这时,我们尽量不在她面前多谈生意的事,而说一说她时常翻看的书、听得她谈一谈有关字画鉴赏的知识、调侃她背诵的几句情诗。
    有年秋天,也是这个时候,几个朋友兴起,跟她去含山的老家。大家没有上含山,但游了含山镇,一路听得她说起小时的趣事,很是开 怀。我们到她家吃“农家饭”,她慈祥的奶奶很是欢迎我们这些恣肆的后生;她不善言辞的母亲含笑为我们泡“三道茶”,又忙碌于菜园灶间为我们做午饭,很快,为我们端上春笋、螺蛳、腊肉……那餐饭,我们吃得像电影《我的父亲母亲》里那个愣小子一样带劲。
    如今,那缕饭菜的香甜仍回味在嘴边,我喜欢这样简单的人间烟火,它能够在不觉中滋养心性。蔬笋一盘,谁言不是世间至味?
    含山的“蚕花姑娘”们,镜头聚焦,万人争睹。站在荣誉的小小山巅,她们水袖一甩,虽非霞光万丈,也是一派风情,秋风拂面的岁月,她们的潜质已亮晶晶、金闪闪地辉映在数百里地域风尚的T台上。
    我不会牵强而俗耐地将小M和品牌“蚕花姑娘”相比。寻常生活,百姓人家,我想问的是:含山文化该孕育出怎样平民版的“蚕花姑娘”?
    今年的蚕花节又到了,最终“蚕花姑娘”花落谁家,我不知道;但我知道,有更多的含山女儿在乡间、城市的不同舞台上,展现着她们的别样风姿。她们以平凡的人生,书写着含山的精神内涵,诠释着“蚕花姑娘”的品格、气质——朋友小M就是其中一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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