鄢里,我的故乡。 这里留下了儿时太多的欢乐和理想,在成长中沐浴了村风民淳耕读传家的村风家风雨露;同时也承载了爷爷、奶奶、亲邻离去的悲伤。每次从翼城县城回乡,看见步履蹒跚的小学老师,我总是心生感激和敬意;逢年过节,总能碰见远离他乡几年不见的儿时伙伴,还是那样的亲切,那样的熟识,乡音中略带着标准的普通话,是那样的好听,又是那样的羡慕。 鄢里,有太多的故事。上可追溯到唐尧丹朱,下可连接蹒跚学步的孩提,从他们降生到这块土地上,就开始谱写着人生的序曲。远有尧王治理疆域代代相传,近有感动全省的10届党支部村委打井找水的接力;远有郭偃卜卦助晋称霸,近有烈士梁金榜血溅山河;远有他乡镇守边疆的威武之师,近有退伍老兵讲述在朝鲜战场上与敌军作战的亲身经历;一件件,一串串,写下来,记下来,讲故事,向下传。 鄢里,历史绕不过去的村庄。中华文明的历史源远流长,鄢里就是一滴水,但她没有蒸发,她融进了历史的大河;鄢里就是一粒沙,但她没有被历史的车轮碾碎,她奠基了丹陵、奠基了丹子山的形成;鄢里就是黄土高原上的一村庄,平淡无奇,朴实无名,但说出与之相关的人物你必须叩拜。一代一代,迁出迁入,生息繁衍,由于没有看到明永乐十九年编纂的县志,我们现在看到的最早的纂于明嘉靖二十七年(1548),鄢桂枝修、杨汝江纂的《翼城县志》中,就有家乡的有关记载,民国十八年的《翼城县志》更是留有多处记载。 鄢里,我没有理由不爱她。几千年来,村北的那条路似乎就见证了这一切,远的说不出,听爷爷说,那时候上平阳府,城里人都是走的这条路,翼城的举人进京赶考也是走这条路,偶尔还可以看到八抬大轿从这里走过;听父亲说,在这里走过一整夜的军队,还有大炮、坦克,村里人在这里见识了第一辆汽车,说车走起来尘土可以飞一丈多高,这里曾经是临汾战役的大后方,那一排排伤员中有的挣扎着扶枪而站,英雄悲壮。奶奶说,世道变了,几年的工夫,土路变成了飞机道了。也是这条路,我走了40年,初中的我骑着自行车去翼城中学求学6年,土路变成了砂石路。后来在这里坐着公共汽车去临汾求学3年,这条路变成了县级拓宽路。毕业回来我骑上了摩托车,这条路变成了出境柏油马路。再后来,我开上了车,来来回回穿梭于县城和家乡之间,这条路的两边变得郁郁葱葱,有国槐、有白杨、有垂柳、有花卉、有绿草、有松柏、有交通标识、有养路人,偶尔还可以看见花丛之间亲昵的年轻小情侣。路宽了,我却走得慢了。家乡真的变了,就这几十年,就让我们这一代赶上了,是国昌盛了,是家富裕了,是党的政策好了。通过看路的变化,就能感觉我的家乡在变,村民的出行在变,生活方式也随之改变。 鄢里,这是一个古老的村庄,有太多的历史故事在流传,有太多的故事在续写,不管是穷是富,我的家乡鄢里,是历史永远绕不过去的村庄。 |